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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厚土》:雪漠精语汇编(文学篇)

2011-03-06 20:51 来源:《热血厚土》 作者:雪漠 浏览:60832360

◆ 我衡量文学之好坏,只有两个标准:一、这世上,有这部作品,比没有好;二、世人读这部作品,比不读好。
◆ 我认为,文学的真正价值,就是忠实地记录一代“人”的生活,告诉当代,告诉世界,告诉历史,在某个时期,有一代人这样活着。
◆ 有时候,文学甚至比史学更真实,因为历史是强权写的,很容易被篡改。而文学,则更可能接近生活的真实、心灵的真实和人性的真实。
◆ 我认为,一个作家,不感悟生活,不直面死亡,就不会真正成熟;不面对历史,就不会真正思考。
◆ 我寻找的,不仅仅是写作的意义,更是生命的意义。我从来没有把自己文学上的成功,当成我人生的成功。
◆ 我之为文,如善人之铺路,如唐东喇嘛之修桥,仅仅是为众生服务的一种手段而已。我之目的,非出名,非得利,而仅仅是将我之所悟告诉世人,使大家活得更善良一些,更安详一些,使世界因我的存在而更美好一些。
◆ 我的阅读史也就是我的成长史。
◆ 读名著,读经典,跟年龄没有关系,跟这个人的天赋和秉性有关系。
◆ 我的阅读还有一个特点,我跟他们始终处于对话状态,两种文化、两个心灵在相遇时互相撞击,总能碰出新的智慧的火花,我决不会放弃主动积极地思考,匍匐在名家、经典的脚下当奴隶。
◆ 我认为,文学、文化应当有一种值得人们敬畏的力量。
◆ 特殊的文化土壤,孕育了特殊的灵魂。写出一个时代独有的灵魂,是作家的责任。
◆ 苦难意识是西部民歌的灵魂。
◆ 西部民歌中最值得称道的,不仅仅是它对苦难的叙写,更因为它对苦难有种大悲悯的情怀,非常像“无缘大慈”、“同体大悲”那种境界。
◆ 当作家们失去了作为人类的那种悲悯情怀时,文学的堕落便成了必然。
◆ 每进入一个新的文化圈,我的心灵,就像海绵吸水一样,吸收有益的滋养,我一直这样训练自己,直到养成一种生命习惯。
◆ 一种文化只有在和另一种文化撞击时,才能发出更耀眼的光芒,才可能产生新的更大的价值。
◆ 我发现,西部文化像一个巨大的蛛网,互相联系,环环相扣,终而构成了一个大格局。
◆ 主流文化已经明显地遗忘了现当代的甘肃人。这不是偶然的遗忘,而是一种文化的遗忘和历史的遗忘。
◆ 甘肃文化就是由许多这样的大文化圈和小文化圈构成,环环相扣,成为十分复杂的迷宫一样的格局。
◆ 西部有许多优秀的文化人,但雪漠只有一个。
◆ 在我的生命里,目前,写作仅仅是适合我的一种生活方式而已。
◆ 我眼中,文化没有高低雅俗之分,一切好文化都是滋养我成长的精神食粮,都是人类共享的优秀文化,它们不会也永远不可能变成我的精神枷锁。
◆ 只有让世上所有的规矩、外现、存在,都成为创作主体的养分,而不是枷锁和镣铐的时候,也即:所有外力、因素都不能干预创作主体的心灵时,自由才可能产生。
◆ 自由是心灵独立后的产物,是了无牵挂后的本真显现。当然,那“了无”的,也是作家心中的贪婪、仇恨和物欲。
◆ 一个作家,在执笔之初,甚至执笔之前,就几乎决定了他的将来。正如一个青苹果,虽小,却具有了成为大苹果的基因;而山药,无论如何施肥浇水,成熟的,终究是山药。作家亦然,他的心灵境界和文学观念,决定了他日后的成就。除非,他进行脱胎换骨式的灵魂历炼。
◆ 现在想来,那十二年与其说我在写《大漠祭》,还不如说我在闭关修炼,修炼人格,修炼智慧,修炼慈悲,随缘而为,毫不执着,心如虚空,了无牵挂。虽然心无一物,却如明镜,朗照万物。
◆ 我不编故事,只想写出他们如何活着,就是告诉世界,告诉历史,中国当代西部农民如何活着。
◆ 经过了“大死”,才有可能“大活”。没有苦行,就没有彻悟。
◆ “乡土作家”也没啥不好,所有称呼都是符号,关键要看你写出了什么。
◆ 事实上,我们也知道,许多时候文学很无奈,它改变不了世界。它所能改变的,也许仅仅是我们自己。但从另一种意义上说,改变我们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改变世界呢?
◆ 我所做的,仅仅是如何让自己更“大”一些。我常说,要是创作主体是老鼠,那它们无论怎样思考形式和内容,也照样生不出狮子。哪怕它胀破肚皮,生出的仍是老鼠。要想生出狮子,只有一个办法:先让自己变成母狮,再跟另一个雄狮,即作家感受到的强有力的生活,进行生命的交融。
◆ 我的深入生活,我的读书,我的思考,我的所有意愿和行为,其目的,仅仅是努力让自己变成“狮子”。
◆ 所有读书,仅仅是让知识成为营养,而不是让它们变成我的镣铐。
◆ 这二十年,从表面看来,我只写了一家农民。其实,它更是我最重要的一段人生历程,我完成了从文学青年到优秀作家——我自己这样认可——的升华。
◆ 不管我的作品有没有价值,但至少做到了一点:我奉献了二十年黄金生命里全部的心血和真诚。
◆ 读书如攻城,是需要实力的。要想读懂真诚的作品,至少也需要投入相应的真诚。
◆ 我的写作只为慰藉灵魂,非为赢得喝彩或是招来名利。
◆ 要知道,无论你是否愿意,那掌声和名利都会很快消失。那怕此刻全人类都在赞美你,但这一茬人类消失时,你仍然会成为另一类人群的陌生,除非你写出了也能叫下一茬人类也喝彩的东西。
◆ 当写作进入酣畅状态时,它几乎超越了世上所有的享乐。这时的写,本身就是目的。
◆ 读书写作之余,心中也会涌出世上没有的歌。于是我就唱它,陶醉在一种境界中。这时的唱,啥都不为,只将“我”消融于真、善、美的旋律之中,快乐无忧,觉醒于当下。当然,那时是想不到鲜花和掌声的,更不会算计唱一曲能挣多少钱。这时的“唱”,本身就是目的。
◆ 当这个世界日渐陷入狭小、贪婪、仇恨、热恼时,希望文学能为我们的灵魂带来清凉。
◆ 文学应该有一份光明,有一种能使我们的灵魂豁然有悟的智慧,它能使我们远离愚痴、仇恨、贪婪和狭隘。
◆ 我认为,一个作家最重要的,是如何让自己大起来,大境界,大格局,大眼界,大胸怀。只有在你成为梵高之后,在别人眼中司空见惯的向日葵才会燃起生命的火焰。
◆ 我眼中的每个人物、每个家庭都是一个世界,作家穷其一生也未必能写出万一。
◆ 这世上,最大的谜团其实还是人自身。任何一个自认为写尽了某个领域和行业的作家只能说明他的弱智。
◆ 按我自己的选择,我倒愿意穷其一生写好一户农民,写出他们的灵魂、命运和追求。因为,他们的身上,也承载了人类的全部信息。
◆ 我从来不六神无主地观察世界的好恶。我只求能在死神追到自己以前,说完自己该说的话。
◆ 被掩埋的璞玉仍是璞玉,被摇成旗帜的尿布还是尿布。
◆ 因为我清醒地明白,岁月的飓风正在吹走我们的肉体,无论我们愿不愿意,都会很快消融于巨大的虚空里。可能留下的,也许只是你独有的那点儿精神。
◆ 许多时候,不迎合世界者,反倒可能赢得了世界。
◆ 好在作家最重要的价值不是讨人喜欢,而是作品。
◆ 我认为,艺术家在创作之前,要谦虚,虚怀若谷,吸取各方面营养;创作过程中,要目空一切。
◆ 拒绝诱惑,保持清醒的独立思考,这对一个人的成长很重要,对作家来说更是如此。
◆ 一个作家,必须保持清醒,看淡那些别人趋之若骛的东西,比如:权力、金钱、美色,不为外物所动,才能保持独立、宁静和自由。
◆ 我认为,一个作家,首先要“入世”,深入到现实生活的最底层,同时又要能够“出世”。仅仅“入世”而没有“出世”,不会有多大出息。要深入基层,感悟生活,在此基础上达到“出世”才能成功。
◆ 文学到了一定境界,就是灵魂的倾诉,是生命力的自然喷涌。
◆ 只有外界对心灵的干扰和诱惑完全消失后,智慧的灵光才可能显现。
◆ “出世”并不是说不近人情,“出世”意味着“有所为有所不为”,以心灵的独立换取灵魂的自由。
◆ 对我的小说,誉者称“真实”,毁者也嫌“真实”。我想说明的是,我的小说并不是照搬现实世界,它们是我创造出来的艺术世界。
◆ 一个作家的想象力、创造力,不应该体现在故弄玄虚和神神道道上,而应该把虚构的世界写得比真实的世界更真实。
◆ 我小说中那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和呼之欲出的人物形象,都是我熟悉并“消化”了现实生活之后的再创造,是一种极深的生命体验后的产物。
◆ 我是用全部的真心、真爱、真情、真诚在写作。没有“真”,也就没有我的创作,只有“真”,才有一种很强的大力量,才有一种很强的艺术感染力。文学作品中必须有真挚的感情,作家的感情应该是自然流淌的。
◆ 老百姓不是不爱文学,而是我们的作家没有贡献出好作品。
◆ 就像安徒生童话所揭示的那样:这世界,只要有穿新装的人,就需要一群“聪明”的看客,但同时,更需要那个说真话的孩子。
◆ 对作家来说,最大的意义就是,你的作品是不是承载了一种形而上的精神性的东西。
◆ 经典之所以经典,因为她包涵真理。好的童话不单是写给孩子看的,也是写给成年人看的。
◆ 对真正的作家而言,大可不必期待所谓的机遇。有时候,那种所谓的机遇,可能恰恰是灾难。
◆ 文章憎命达。作品能达到怎么样的高度,关键来自于作家有一颗怎么样的心,他对生命、社会、世界有着怎样独特的体验、批判与思考。
◆ 问题的实质是,你写出了什么?你有没有好东西?有好东西的,你活埋不了,没好东西,你推不上去。乌鸦群中的评论家如何鼓噪,也无法把鸦王吹成凤凰。
◆ 文学上最终说话的,就是作品。
◆ 还是那句话,历史会因一首有价值的小诗而记住一个名字,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写了成吨垃圾的文人扫得不知去向。
◆ 一个时代的文化,它是一个时代的人才非常重要的土壤,没有这个文化土壤,很难诞生非常优秀的人才。如果这个土壤非常肥沃,遇上适宜的气候、播下健康的种子,就会涌现一批又一批的优秀人才。
◆ 我若成不了作家,上帝就失职了。
◆ 为什么大师非常少?还有一点,我们对终极真理,对真善美追求的精神,缺少特别强劲、持久的动力。
◆ 一位优秀的知识分子,一位真正的文人、大师、大家,他要有孤独的自信,清醒的寂寞,同时他还要有一颗平常心。
◆ 狼文化中“狼”的意象,如果用来激励人们自强不息,这是对的。如果用来对付世界,对付别人,那是错的。
◆ 文学能改变的,也许只有自己。但是,改变自己,难道不是在改变世界吗?
◆ 文学和现实是不同的国度,互相不要替代,不要干扰,不要侵略,各干各的。作家也是这样,实际上,文学真正的作用不是为了照亮世界,而是为了照亮自己,但许多时候,照亮自己也就等于照亮了世界。当每一个人照亮自己的时候,这个世界也就光明一片了。
◆ 我有一个辨别真假大师的很简单的办法:大师若童。有童心者未必是大师,但大师必定有童心。
◆ 真大师的语言,不是吃了诸多食物后消化不良吐出的秽物,而一定是从他心底流出的真善美的清泉,像大自然的泉水那么自然和甘甜。
◆ 大师与普通人的区别就是,大师是集大成者,他应当是吸收了他所在的那块土地、文化、行业领域的精华之后,再以毕生的心血哺育而成,跨越时空、地域、语言以及自身个性局限等各种障碍,而获得的一种经典、永恒的文化奇葩。
◆ 真正的大师,不但有这些东西,而且他必须经过严格的灵魂修炼、精神修炼、心灵修炼、人格修炼,从心灵着手的灵魂重塑,汲取外部世界的营养,通过心灵的发酵,然后,从他内心深处爆发出充满人类大爱的大智慧、大见识、大境界,那就是真正的大师所创造的无可超越、无可复制的好东西。
◆ 真正的大师,他能把外部所有的东西都变成淤泥,然后在这片淤泥中,培育出他自己的莲花来。这就是一个人自主意识觉醒后,他所产生的一种非常自立的创造、创新,那才是他独有的东西。
◆ 思考包括两种,一种是“止”,就是定力,第二是“观”,就是智慧。因为有定力,他就有了非常独立的主体意识,不受外界诱惑;因为有智慧,他就会非常仔细地体察世界,体察自我。这时候,他能证得一种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别人无法替代。
◆ 灵官的出走有一定象征意义。走出历史文化的阴影,是经济发展的前提。
◆ 智慧是源于爱的。我就是要立足于这片沃土,为老百姓写作。
◆ 我在《猎原》里写到了这一点,人之优劣,最主要的是心,心明了,路才开了,才能摆脱人生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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