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娃》  陈亦新著  中华国际传媒出版集团2019年10月

 

 

落入命运旋涡里的天使——青年作家陈亦新小说《雨娃》出版

近日，青年作家陈亦新最新中篇小说《雨娃》繁体版由中华国际传媒出版集团出版发行。这是自他的处女作《暮色里的旧时光》（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18年8月）出版以来的第二部作品。其封面设计由北京的于欣平、张安诚夫妇共同完成，书名由著名书法家于洪源老先生题写。

自幼受父亲雪漠的影响，陈亦新酷爱读书，酷爱写作，至今笔耕不辍。对于写作，他说：“我的写作，不为流芳，也无意承载精神。除过享受写作本身，这更像是一种追忆的独白，或是灵魂的自语。”

在《雨娃》里，我们便看到了这种灵魂的自语，看到了一个六岁左右孩子的独白，这是中国西部“雨娃”们独有的灵魂。在小说里，小小的雨娃，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一不小心就落入了命运的旋涡中，接连不断地经历了父亲的死亡、小伙伴的死亡、大爷爷的死亡，又接连不断地遭遇了校长的报复和打骂、同村人的欺负和羞辱，似乎，上帝的鞭子格外垂青于这个落入人间的天使，人生刚一开始，就让他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生存的艰难，环境的闭塞，心灵的干渴，都在严酷考验着这片土地上的男人和女人，甚至连一个孩子的童年都给剥夺了，以“死亡”的形式告诉他，这就是命运。所以，在《雨娃》里，我们可以看出，相对于东部城市里的孩子来说，西部的孩子要想走出来，谈何容易？命运的风暴随时都会席卷而来，心中的那一点点火苗，也就是一点点希望而已。要想将梦想变为现实，那还需要另外的一种东西。所以，作家雪漠说：“独有的文化，铸就了独有的心灵。独有的心灵，导致了独有的命运。”

这虽然是一本小书，看似是写给孩子们读的童书，但里面的话题却不小。我们透过一颗孩子的心灵，便能感知到那种命运的沉重和无奈。虽然在这个歌舞笙箫的时代里，谈论命运总显得不合时宜，但是对于西部人来说，这似乎是一种宿命，从一落生起，每个人就都带着这样的基因。无论你如何如何得不认命，如何如何得挣脱，它仍像一张大网一般死死罩着你，你就是那网中的小鱼，如何得折腾，结局都是一样的，除非是鱼死网破。这似乎是西部人乃至整个人类无法摆脱的“魔咒”。

所以，不管是读陈亦新的《一条被遗忘的鱼》《天边的风马》，还是读《麦客》，读《隔壁的女人》，字里行间，总充溢着那种浓浓得化不开的情愫，就如《雨娃》中写道的“雨娃很纳闷，一个人怎么会经历那么多的事？他不懂什么是命运？也不知道灾难从何而来？大爷爷嘴里的故事，好像都是老天爷定好的，那人们为什么又要挣扎呢？雨娃想不明白，越想越糊涂。大爷爷好像看出了雨娃眼中的疑惑，他忽然觉得给孩子们讲这些太沉重了。”于是，认命而又坦然的大爷爷又告诉雨娃：“娃子，没啥！人到这世上走一糟，就是来受苦的。穷是苦，富也是苦；男是苦，女也是苦；老光棍是苦，养儿引孙也是苦。正因为这苦，才活着有滋味，才想活。”

 

人常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从雨娃的身上，我们似乎能看出他整个的人生轨迹，但是他也有着无数的可能性，也有着改变命运的曙光。所以，雪漠老师在《雨娃》序中说：“今天，时代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按理说，我的西部老家也该变变了，但事实上，并没有多大的变化，那个文化‘怪圈’依然存在，也不知还要存在多久，一切都说不清。在《雨娃》里，你可以看到那块土地的命运仍在继续着，几乎没有一点亮光。这就是现实。陈亦新写它的目的，也许和我写《大漠祭》们一样，都想通过文字来定格一些东西，对故土表达一份关爱。”

当然，在《雨娃》中，我们也看到了人性的光芒，也看到了改变命运的一丝希望。正如封面中所展示的那样：在连绵起伏的荒漠中，一只沧桑有力的巨手托起了一个孩子，这孩子便是梦想，这是西部大地上父辈们对“雨娃”们寄托的希望。但希望毕竟是希望，他们也知道，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孩子们唯有读书才有出路。于是，在小说里，我们看到瓜娃妈为了能让自己的“傻”儿子上学，不至于一辈子傻掉，甚至在瓜娃爹的淫威之下以死相拼。可知，西部孩子就连上学求知的道路都是那么得艰难。

雪漠老师在《一个人的西部》中也写道：“我之所以能走出来，是因为我的禅修和读书。禅修，让我拥有智慧和爱；读书，让我视野广大，走向世界。也许，很多人能做到我那样的读书，但是不一定能做到我那样的禅修。如果没有真正的信仰，不经过严格的禅修，便没有出世间智慧，更不会有大力。”

虽然这光明显得很微弱，前方很渺茫，但封面中站立的“雨娃”，孱弱的身躯中却蕴藏着无穷的力量。他坚信不管命运中有多大的乌云，有多大的风暴，只要心中有光，有梦想，他就能傲立于风雨之中，就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人生之路。亦如《雨娃》的责编吕梦磬女士说的：“有些土地，虽然贫瘠，却生长着倔强的幼苗，一点点的雨露与春风，便能使它拔起为巨树。一如这土地上的孩子，充满着生命力的希望。尽管，他稚嫩纯真的双眼，总是映入贫穷、孤独、弱小的迷蒙，甚至还有那死亡的阴影。但他的眼中，有永不消退的底色，是一片明亮的向往之光。”（古之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