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随笔——白发人送黑发人

生活随笔——白发人送黑发人

文/刘一凡

大约在两个星期前，我这只“阅读蜗牛”经过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终于读完了《大漠祭》。就那么几个人，那么些事，却构成了沉甸甸的《大漠祭》。翻开那一页页的书卷，我们走进的不单单是《大漠祭》，更多的是那一段流金岁月。那看似与你毫无相关的人与事，其实就是演绎在你身边的故事。

憨头从一身体健壮的青年逐步走向了死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一幕就这样拉开了。说来也巧。刚看完这里的时候，就听见外婆在家里说，先人耶。油田钻井三公司A家的女儿在办公室突然死亡了。好像是脑淤血，真是恼火，才37岁。这让她的妈、老汉儿要怎么过才好？自己都是快进土的人了，谁知道自己的姑娘先走了……外婆就这样跟我说了一个下午，从她的表情上，从她的言语中，我仿佛看到了那一对失去了儿女后，身心悲痛的一对老人。我想，如同他们没有信仰的话，他们或许会带着这看似永恒的悲痛而走向他们各自的骨灰盒。

二月十四日是情人节。在这一天，无论你在哪里，总是会觉得有种浪漫而温馨的气氛围绕着你。就在去年的情人节的那一天晚上，我正在外面逛着玩。手机震了一下，拿出了一看是母亲发来的短信。但是，当我看完内容后，我整个人都木了。短信写到，凡凡，隔壁王X的母亲去世了。说我接受能力差也好，说我反应慢也罢。我总是觉得这个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突然到让我觉得我是在自己的睡梦中一样。我将电话打给母亲了解了这件事。原来，王X的母亲准备在王X的外婆家吃晚饭。但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很累想休息下。就这样进了卧室睡觉，谁知道一睡就不醒了。据说也是脑淤血，发现她的时候，她整个人是躺在地上的，脸上是紫青色的。当120来到家中断定王X母亲已死亡后。王X的外婆一下子就瘫在地上，抱着女儿嚎嚎大哭。边哭边喊，直到晕了过去。在此后的许久，在王X的外婆家附近经常能听到一位老人的啼哭声。他们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女儿就这样的离开了他们。

其实按照传统的说法，人死后三天内是不要动他们的，如果那个时候动了他们，他们会非常痛苦。容易起嗔恨心，堕入三恶道。雪漠老师在《参透生死》中也有写到：

一般情况下，佛教要求至少二十四小时之内不要动亡者的肉体，也不要哭泣。我前边说过，特别要注意不能把他往冰库里送，也不要给他打防腐剂，这真的是最可怕的事情。亲人如果这样去做的话，无异是亲手将亡者送入地狱。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提起一件很心痛的事情。我的爷爷在1998年因胃癌去世了。在此之前，他开了两次刀，割了两次胃都不行。第三次的手术真的没有办法再做了。因为他的胃已经腐烂了。这个跟他平常抽烟酗酒有很大的关系。虽然，我跟父亲的关系不好，但是，我跟爷爷的关系是非常的好。父亲嫌弃我是女孩子，爷爷却觉得女孩子跟男孩子是一样的。在他临死的那个晚上，我被外公外婆带走了，姑姑带了一个理发师来给爷爷剃了头，穿了寿衣，他神智清醒，口齿清晰，但是他很清楚他自己就快死了。

后来，母亲告诉我，那晚凌晨的时候，爷爷快断气了，父亲却执意要给爷爷打强心针。但是，阎王叫他三更死，他拖不到明天的，阳寿已尽，爷爷最终没有被父亲的强心针留住。更残忍的是，刚断气半个小时，就被送到了太平间内。

小的时候说起这件事，觉得很难过，觉得爷爷死了，我没有爷爷了，再也吃不到爷爷做的那一手非常正宗的四川南充菜了。现在长大了，明白道理了，那种伤心的情怀慢慢地淡了许多，更多的是觉得那件事太残忍了，明明人快不行了，爸爸却为了让爷爷多活几分钟打了强心针。但是，他却不知道，他那样的做法是多么得残忍，那个时候的爷爷是需要安静地离去，是需要尊严地离去。一边是父亲的吵闹声，一边是爷爷病床头上的念佛机发出的“阿弥陀佛”的名号。在秋风扫落叶中，爷爷的神识会飘向何处呢？

八月十几号的时候，我与母亲等人在原来的油田机械厂旁边吃宵夜。一阵秋风袭来，有丝丝凉意。我闻到了原来老机厂的味道了。那味道是曾经爷爷家里的味道。但是，现在呢？爷爷死了，奶奶搬家了，父母离婚了，叔叔们的孩子出生了，我也长大了。真的是绿了芭蕉，红了樱桃，老了容颜了。秋风落下了一片梧桐叶，那树叶就静静地飘落在了我的身边。这棵树很古老了。但，真的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再回到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个话题。前两个都说的是70后的人，但前两日，我的一位同学打电话跟我说，凡凡，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了，我今天差点死了。她告诉我，她在家里忽然晕了过去，直到下午4点多才苏醒。她的母亲吓哭了。这个女孩子，我曾经在《不快乐的小分子》这篇文章中有提起过她。她这次忽然晕倒，是因为前几天她在北京的时候，自己顶不住一些外来的一些看似伤害她的言语，再加上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如他人。在长期的精神紧张，心情抑郁的情况下，她才导致了晕倒。

这或许也是一大庆幸的地方。因为，她这次没有死去。她还有机会去寻找真正的快乐，寻找心灵的自由。如果，她这次死去了，我想，我那天接到的就不是她的电话，而是通知我去参加追悼会的信息了。朋友们，请不要说我说话不吉利。生命本身就是很无常，很脆弱的。它的本身没有我们想的那么长。

黄泉路上无老少，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死神的下一双手将会安在谁的头上。所以，我很庆幸我会活着。活着就已经很幸福了，而且吃得还那么好。无论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黑发人送白发人。其实，我们最终都逃不过逝去。所以，在活着的时候，就要好好的珍惜并爱护身边的人。雪漠老师也曾经说过，别把外部的世界带给你的情绪发泄到你的亲人身上。因为，许多年后，说不定什么时候，所谓的亲人就是一堆白骨。那时，想表达爱的机会就没有了。

现在科技网络迅速发展，我们的生活节奏就如同跳快三一样。甚至还在不停地做加速运动。据说我的一些大学同学已经生出了白头发，工作压力大，心情又抑郁，难免地会从身体和心灵上生出疾病。在一期的访谈中，雪漠老师谈到了“身体瑜伽”与“心灵瑜伽”的关系。老师是这样说到，二者不可偏废，本是一体。身是心的载体，心是身的主导。修心并修身，方可心气自在。慢慢的，我也发现了，最大的快乐莫过于心灵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