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鹏：初冬话书

初冬话书

文\康鹏

昨日立冬，大家吆喝着吃了顿饺子。今早起来，竟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说是冬雨，没那么凛冽；说是秋雨，节气又不对。这是我对江南的又一个发现，区别于北方老家的景象。卧在床上细细一品，这小雨竟品出了那么一丝悠然，恬淡的味道。我知道雨还是那些雨，不一样的只是心情。或许是我的心情比较闲适吧！

最近，我将雪漠先生的《无死的金刚心》又重读了一边。先生的书跟大众书籍的又一区别是，耐嚼。这个词有些俗气。或许是从小对饮食的不满足吧，对深邃的东西我喜欢用“嚼”这个字。例如面包，搭眼一观，靓丽；近鼻一闻，甜香。就是入口即化，不耐嚼。不耐嚼的东西，我们是不喜欢吃的。如蛋糕，冰激凌等。老人们总是认为这些东西吃多了，会坏了胃口。于是把他们归于奢侈饮食一类。“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前者是享受，后者是痛苦。同一事物，时间、空间不对，感受就截然不同。老祖先们总是用他们的经验、智慧给我们总结出生活的规则指导我们去生活。

对于读书我也总是喜欢找一些耐嚼的书籍去读。有些朋友或许会说那就去啃历史、哲学、宗教一类的大部头书吧！那些书，够嚼一辈子的。我却感觉不一定，嚼得有味，有劲。若是嚼一嘴木渣，那就是牙的痛苦。这取决于两方面：一方面是自己的胃口好不好；另一方面是被嚼的是否耐嚼。这样一规范，能适合自己嚼，并能嚼出味来的好书籍就不是太多。《无死的金刚心》与《空空之外》恰恰就是这种适合我，并能让我嚼一辈子的精髓之作。或许有朋友会说你太夸张了吧，如此被你拔高，难道它是经史子集类的著作？我想过这个问题，觉得它高于世间学问，高于历史哲学，更高于宗教。原因很简单，它讲的是身心的超越与向往的智慧，并且彻底、究竟。就这一条，很多随时间、领域的局限，很快就淹没于历史长河的大部头著作就没法望其项背。

读书或与好书结缘，也是不能少福德因缘的。若没有向往，没有自省，跟好多书籍是没缘分的。即使放在眼前，手边也会漠然如同无物。不是书不存在，而是心中无书。尤其是有关超越的智慧之书更是如此。说着说着我的陋习就出来了，老想将时下的一些流行的、功利的书籍或人们阅读此类书的习惯拿出来类比。我知道这是种恶习，是我的错。美丽的天鹅怎么能和癞蛤蟆相比较呢？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品类，这难道不是亵渎？或许我杞人忧天，难道天鹅会比成蛤蟆不成？当然有些蛤蟆也想变成天鹅，而先生的这两本书或许就是蛤蟆成天鹅的指南呢，谁说不是呢，一切皆有可能。

我对这两本书的福缘来自于一次偶然的交流，或许说是一场宿命的邂逅。我指的是认识。先生著作等身，我基本通读过。而给于我指点的朋友她更是另具慧眼的实践者。那是在天台上，我们一边散步，我喜欢称为经行，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心上的宁静，明朗很难让我和普通的散步等同。一边守着自己的陶醉，一边听她娓娓道来。她说先生已出版的书籍中这两本书是最具精华的。想要超越升华这两本就够了。这是真正的了义之作。我如甘露般饮用，再次细读慢品。朋友之言确是灼见真知。通读固然很好，但精读尤其重要。这种抓住重点，深深细读，慢慢将营养渗透到生命之中，我想这才应该是先生著书的初衷吧！

行走在街道上，冬雨微微，寒风瑟瑟。不知名的枯黄的树叶撒了一地。我心中思着，想着先生，想着先生的著作。对眼前的景象不觉寒冷，反而生起无限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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