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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漠的阅读历程——对话作家雪漠(1)

2015-08-18 07:40 来源:www.xuemo.cn 作者:张凡 雪漠 浏览:44437749

 

“另类”的文学创作——对话作家雪漠(1

张凡  雪漠

 

一、雪漠的阅读历程

◎张凡:雪漠老师,这次借西北师大研讨《野狐岭》的机会与您相见,我觉得这是一种机缘,非常期待今天的对话。作为您的忠实读者,阅读您的作品、并有幸与您面对面进行交流,可能更源自于我内心的一些想法与思考。读了您的作品,总体感觉内心在经过长途跋涉之后得到了一种升华,阅读您的作品似乎也变成了一种神圣的宗教仪式。这一点,颇有些像您写作时的状态,焚香沐浴、澄心洁虑、一片虔诚,这样一种有感于灵魂的自觉。

现如今,您的读者越来越多,一方面是您作品的巨大魅力与艺术感染力,另一方面,您文字背后所隐含着一种思想的力度。对于您目前的文学成绩,可以用蔚为壮观来形容,那么,您最初走上文学之路时的机缘是怎样的?

●雪漠:我对文学的爱是天生的。现在回想起来,初中时我就有意地收集资料,收集了很多很多的素材。从小时候到现在,没有从“什么时候开始文学创作”这样的名相,好像本该如此。对文学、对写作的那种热爱,好像是天生的,没有什么机缘之类的说法。它和我的宗教信仰一样,也没有因为某个东西的触动而去信仰,一直很喜欢。

凉州的文化土壤中,天性有一种血液里的东西,因而对民间文化,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小学时,我写的东西就很好。上初中时,我就已开始收集资料,现在的很多资料,就是那时候收集的。

◎张凡:如此看来,您当初走上文学之路是一种自然而然,一种自发的生成状态。您的出生地是甘肃武威,这应属于古凉州大地。诗人弗罗斯特曾说:“人的个性的一半是地域性。”可见,凉州文化对您的影响是与生俱来和根深蒂固的。当然,您在收集资料的同时,也会阅读大量的文字,这其中少不了读到一些作家和他们的作品。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您肯定会受到一些作家作品的影响或触动。您回想一下,当初对您有激励、启发意义的,印象深刻、影响较大、至今仍令您难以忘怀的作家作品是哪些?

●雪漠:大概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影响最深的是凉州贤孝。初中时,遇到一些真正的图书,是乡下的一个孩子家收藏的,至今印象最深的是《烈火金刚》、《暴风骤雨》等红色经典;后来一直到高中才接触到《红楼梦》,还有西方雪莱的诗歌等,对我影响很深。那时候,我还经常照抄一些书,直到今天,我还能背下《红楼梦》中大量的诗句。高中毕业后,我上了两年的武威师范,才真正地阅读文学经典。那时候,师范有图书馆,我把读师范的所有时间都用来读书了,重点阅读了西方的一些文学经典,如雨果等。

◎张凡:这样看来,您在读师范期间的阅读时光对您后来的创作意义不可小觑,并且自那时起,您就开始接触到西方的文学经典,这对于开阔您的文学视野是至关重要的。您大概什么时候去读的师范?除了一些红色经典文本和《红楼梦》对您有影响之外,还有其他的作家或作品么?那时有自己的作品发表么?

●雪漠:1980年,那时候我大概十七岁。读了两年师范之后,十九岁的我就参加工作了,之后就有了自己的藏书。其中,对我影响最大的是汪曾祺、沈从文。沈从文的《边城》,刚一看到的时候,就非常欢喜。我的处女作《长烟落日处》中大量民俗风景的描写,就受到沈从文《边城》的影响。读完沈从文之后,我把中国的一些作家都看完了,包括一些先锋派作家。后来不太满足,这时又看俄罗斯文学。我看了许多俄罗斯的文学作品。这期间,英美各个流派的作品,我也都读过了,包括海明威、福克纳等。直到今天,基本上很多流派的经典文本我都读过了,但着力最大的还是俄罗斯文学。

◎张凡:在某种程度上,一个作家的阅读史与他的写作史有先有后、但两者叠加的时候更多。随着阅读的文字越积越多,写出来的文字也就越写越多,可见不断丰富的阅读史对一个作家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如您所言,对俄罗斯文学着力最大,那您读过哪些作家及作品?

●雪漠: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后来还有索尔仁尼琴。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现在读起来,那种灵魂的、心灵的东西,把握方面还不如托尔斯泰。

◎张凡:托尔斯泰的作品更具震撼力。

●雪漠:比起托尔斯泰,我更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他们两人各有所长。在灵魂的深度方面,陀思妥耶夫斯基让我非常震撼。

◎张凡:就您的创作来说,对俄罗斯文学的阅读,对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的深度理解,特别是在对灵魂的深度把握这方面,对您创作“灵魂三部曲”有无直接影响?

●雪漠:没有影响。

◎张凡:相比之下,“灵魂三部曲”的创作是较为晚些时候了。

●雪漠:《大漠祭》、《猎原》创作之前,我已经将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读完了。我汲取了他们两人的精华,取了个中道,包括《白虎关》中人物心理的描写,以及灵魂的那种纠斗,都有他们两个人的特点。托尔斯泰虽着力于心理描写,但他在心理描写幅度上不如陀思妥耶夫斯基那么大,而且灵魂那种纠斗的东西没有那么深。所以,我取了中道,各取了他们两人的一部分,注重于灵魂的描写,但不走极端,这在《白虎关》中体现得最为明显。中国作协创研部原主任吴秉杰一看到《白虎关》就说,这样的心理描写,在一本书中是很难描写下去的。但他在看完《白虎关》后,发现整部小说都是心理描写,而且坚持下去了,越到后面越精彩,所以他感到很震撼。为什么?因为这需要一个作家的灵魂的深度和力量。

(续)

——(刊于《飞天》20150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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