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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俄罗斯文学略览

2013-03-28 08:21 来源:腾讯文化 作者:何怀宏 浏览:56643404
内容提要:如果说哲学具有某种对时代的滞后性,犹如黄昏才起飞的“猫头鹰”,这一时期的俄罗斯文学却可以说具有某种超前性,犹如早就在夜空中飞翔的一只“夜莺”,但这却是一只不无痛苦的“夜莺”,它的歌声中既怀有希望,又深含苦恼。

 

19世纪俄罗斯文学略览

 

提示:如果说哲学具有某种对时代的滞后性,犹如黄昏才起飞的“猫头鹰”,这一时期的俄罗斯文学却可以说具有某种超前性,犹如早就在夜空中飞翔的一只“夜莺”,但这却是一只不无痛苦的“夜莺”,它的歌声中既怀有希望,又深含苦恼。这时期的一些天才的俄罗斯作家以其特有的文学家的敏感,已经预先感觉到了即将来临的社会和精神变动的某种彻底性和复杂性。

 

今天的俄罗斯文学研究者,回顾十九世纪初以来的俄罗斯文学,常常把从普希金到契诃夫的这一段时期称之为一个群星璀灿的“黄金时代”,把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一段时期称之为“白银时代”。[1] 这一百多年的俄国社会正处在一个深刻变动的前夜。如果说哲学具有某种对时代的滞后性,犹如黄昏才起飞的“猫头鹰”,这一时期的俄罗斯文学却可以说具有某种超前性,犹如早就在夜空中飞翔的一只“夜莺”,但这却是一只不无痛苦的“夜莺”,它的歌声中既怀有希望,又深含苦恼。这时期的一些天才的俄罗斯作家以其特有的文学家的敏感,已经预先感觉到了即将来临的社会和精神变动的某种彻底性和复杂性。而他们的思考和写作,自然也反过来至为深刻有力地影响到了这一历史变动。[2] 赫尔岑认为当时的俄罗斯思想集中地表现于文学,俄罗斯思想是通过文学来发展的,别尔嘉耶夫和伯林有关俄罗斯思想和思想家的名著都用了大部分篇幅来分析当时的俄罗斯作家。[3]

 

在普希金的作品中,已经出现了这一时期特有的一种思想者的形象如奥涅金等,他们具有良好的文化素养和优裕的生活环境,也具有一种思想者的怀疑和探索的气质,然而又极度紧张不安,找不到灵魂的栖所,感觉到自己的空虚无力,于是或走向冷漠、消沉,或将激情和生命的热力随意地掷于最后既伤人亦伤己的生活和爱情事件,他们是思想者,同时又是社会上“多余的人”,还可以说是日后“虚无主义者”的某种雏型。

 

莱蒙托夫主要继承了普希金的这一方面,《当代英雄》中才智突出、精力过人的皮却林轻视功利乃至生命本身——他轻掷自己的生命,也对他人的生命和爱情表现得冷酷无情,这已接近于是一种绝望之举。莱蒙托夫的诗篇中也笼罩着一种沉郁和孤独感,他自己和普希金一样在决斗中被杀。果戈理则继承和发展了普希金的另一面,即深切地关注和描写小人物命运的一面,由此并发展出自然写实的一派,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早期作品发生过重要影响,果戈理自己的思想则与他笔下的人物保持着某种距离,而比较直接地表露于他晚年发表的《与友人书简选》中。他这方面的宗教和道德思想与陀思妥耶夫斯基后期作品中的思想实际上有某些隐秘的联系。

 

屠格涅夫常居国外,正是他使俄罗斯文学与西欧文学有了一种更紧密的联系,开始把俄罗斯文学推向世界,他是一个和后来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契诃夫一样享有广泛世界声誉的作家。他的长篇小说更直接地反映着时代和社会,思想者和“新人”的形象较前更为丰满、多样和新颖,其中既有热烈而软弱的罗亭、涅日达诺夫,又有坚定的革命家英沙罗夫,务实的科学家巴札罗夫和实业家沙罗明等。在屠格涅夫那里同时又有一种更为鲜明的对于纯美、纯艺术的追求,他的中短篇小说为个人的生活和爱情划出了一块空间,然而他的心底仍然是深深悲观和忧伤的,这尤其是表现在他后期的散文之中。[4]

 

而在大致同时期的俄罗斯文学中,也开始涌现出一种具有较强烈的政治性和战斗性的潮流,在别林斯基、车尔尼雪夫斯基和杜勃罗留波夫的评论中,文学更多地被从变革现实社会政治的角度看待。《怎么办》中的“新人”拉赫美托夫、薇拉身上更直接地承载着一种思想,一种新的社会理想。他们不再是犹豫不决的,而是一往无前地向着理想迈进。而常被与他们同样归为“革命民主主义者”一类的赫尔岑实际上与他们相当不同,他由于命运的播弄长期流亡国外,常常被视作一个政论家和政治活动家,但其实具有很高的文学才能,他的思考在同时深入观察俄罗斯与西欧的过程中达到了一个既坚持自由主义的理念、又对“现代性”进行深刻反省的层次。

 

对双峰并屹的托尔斯泰与陀思妥耶夫斯基我们下面要专门讨论,而在他们之后,契诃夫可以说是“黄金时代”的殿军,是这一时代的最后一座高峰。他的幽默到后来越来越多地注入了一种无法排遣的忧伤,他处在一个政治上严密控制而革命的地火正在蕴酿的时期,他不怎么直接谈思想,那不是他的擅长,他与政治和宗教都保持着一定距离,他的态度是温和的,深深地不满意于平庸的生活却也并不施以猛烈的攻击和搅乱,只是在精神的深层次上表露出一种默默的等待和不安的希望。此时,一般认为是属于“白银时代”的许多作者也已活跃,但他们更多地是投入了对艺术形式的无穷探索和新颖追求,尤其表现在诗歌方面,而契诃夫以其对人的处境和命运的关注却仍可说属于上一个时代——那在形式上主要是为一个小说的时代,但至契诃夫已非长篇巨制,在他的作品中也没有了早期如普希金那样的单纯和明朗。

 

一个文学传统的确立必须在开拓者后面要有天才的继承者,有接踵而来的发扬光大者和拓宽掘深者,而十九世纪的俄罗斯文学在这方面是幸运的。这一文学传统的核心是一种对于人的灵魂与精神、人的处境与命运的深深关注,是对道德与上帝、自我与社会、时代与民族诸多重大问题的紧张探索,而它又有一种艺术上的伟大成就与之偕行。它不是单线行进的,而毋宁说是充满了矛盾和困惑,是多线和复调的,向各种可能的方向都作了充分的挖掘。哀惋与激情、忧伤与欢乐、希望与绝望、保守与激进、战斗性与沉思性、最低社会阶层与最高精神存在,都汇合在一起思考和表现。这样一个传统形成了也就不容易摧毁,所以,即便在二十世纪这片大地上的文学最受政治箝制的年代里,不仅在公开发表的作品中也依然可以发现一些对现实的批判反省和纯洁的人道主义关怀,更有直承这一传统的潜流不绝如缕,对精神、上帝和永恒事物的寻求依然隐藏在一些孤独的灵魂中,而一旦展露就是一道洪流。

 

[1] 这一对概念首先是别尔嘉耶夫从考察俄罗斯诗歌的演变中提出来的。中国对“黄金时代”的俄罗斯文学一向译介很多,对“白银时代”则很少注意,但最近也接连推出了这方面的一些译丛,例如98年出版的作家出版社的“白银时代丛书”,学林出版社的“白银时代俄国文丛”。

 

[2] 伯林说:“早期俄国知识分子创造了某种最后注定在全世界产生社会与政治后果的东西,以俄国大革命为这股运动最大的一个效果,我想是公平之论。”但革命并未循这些作家与小说家所预期的路线发生。“连法国大革命在内,不曾有什么事件像俄国革命一样在事前的一世纪里经过这么多讨论与思索。”见其《俄国思想家》,彭准栋译,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87年版,第154页。

 

[3] 见上书和别尔嘉耶夫:《俄罗斯思想家:19世纪末到20世纪视野俄罗斯思想的主要问题》,雷永生译,北京:三联书店1995年版。而据索赫里亚科夫在199611月莫斯科“陀思妥耶夫斯基与世界文学”国际学术会议上的报告,“俄罗斯思想”作为一个术语是首先出现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发表的《作家日记》中的,参见《俄罗斯文艺》1998年第4期。当时俄国知识界的思想集中表现于文学的一个原因是沙皇严格的检查制度将社会政治观念驱入了文学领域,而俄罗斯的知识者也富于文学修养并酷爱文学,如别林斯基说:“俄国文学是我的命、我的血。”本世纪初科罗伦克亦言“我的国家不是俄国,我的国家是俄国文学。”转引自伯林《俄国思想家》,第176-178208页。

 

[4] 别尔嘉耶夫说:“忧伤是精神上的,并且与过去相联系。屠格涅夫主要是个忧伤的艺术家。陀思妥耶夫斯基则是凄惨的艺术家,凄惨是和永恒相联系的。忧伤是抒情式的,凄惨是悲剧式的。”见《自我认识——思想自传》,上海三联书店 1997年版,第4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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