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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质朴

2011-02-23 17:40 来源:雪漠文化网 作者:雪漠 浏览:60617664

   我向来对那些所谓的百年风云或世纪画卷之类“大作品”“大题材”不以为然。我认为,这是另一种“假大空”。真正的历史画卷是生活,是平平常常的生活。是一滴滴生活之水,汇成了历史潮流。作家应该描绘的,就是这些平常的、然而又是最真实的生活。作品的价值也就在于真实地记录这段生活,真实地记录一个历史时期的老百姓如何活着。《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红楼梦》等一些伟大作品就是这样。它们之所以伟大,并不在于其博大得张牙舞爪和精深得莫明其妙,而恰恰在于其真实,质朴,甚至琐屑。传神地写出了琐屑,也就写活了一个个生活画面。正是这些活的琐屑构成了作品的伟大。有时,我们看这些作品时,甚至看不到作者。看到的也不仅仅是引人入胜的故事,更多的是扑面而来的生活和呼之欲出的人物。
    当代作品中,一些人为的张牙舞爪的表面“伟大”恰恰损坏了作品本身。作家们把情绪化的语言和胡编乱造的情节生硬地塞进作品,从而破坏了其应有的朴素。遗憾的是那些作家自己竟也产生了错觉,以为自己真的很伟大,就象背对快要落山的太阳看到自己硕长无比的影子一样。
  真的伟大,应该是质朴。
  走进佛殿,呲牙咧嘴的,可能是鬼、夜叉,至多是罗汉。而佛和菩萨,则永远是安祥的。一个猴子,既使它有翻天覆地的神通,也不过是个难为众仙心仪的“弼马瘟”,那怕它自封为“齐天大圣”也改变不了其本质。只有当它经过无数次的自我超越,消去火气,降伏无明,证得智慧,从绚烂归于平淡,从舞棒弄棍到安祥微笑的时候,它才可能成“斗战胜佛”。这也便是为什么绝大多数的名著的风格十分朴素的原因。                                
  当然,我的《大漠祭》距我所希望达到的目标尚有距离,但我一直是朝这个方向努力的。在小说还没动笔之前,“作者题记”就先从我心中涌出了:
    
   “我不想当时髦作家,也不想编造离奇故事,我只想平平静静地告诉人们:我的西部农民父老就这样活着。活得很艰辛,但他们就这样活着”。
                                                                                            
    我想写的,就是一家西部农民一年的生活,(一年何尝又不是百年?)其构件不过就是训兔鹰、捉野兔、吃山药、喧谎儿、打狐子、劳作、偷情、吵架、捉鬼、祭神、发丧……换言之,我写的不过是生之艰辛、爱之甜蜜、病之痛苦、死之无奈而已。这无异是些小事,但正是这些小事,构成了整个人生。我的无数农民父老就是这样活的,活得很艰辛,很无奈,也很坦然。
    我的创作意图就是想平平静静告诉人们(包括现在活着的和将来出生的),在某个历史时期,有一群西部农民曾这样活着,曾这样很艰辛、很无奈、很坦然地活着。仅此而已。
   《大漠祭》中没有中心事件,没有重大题材,没有伟大人物,没有祟高思想,只有一群艰辛生活着的农民。他们老实,愚蠢,狡猾,憨实,可爱又可怜。我对他们有许多情绪,但唯独没有的就是“恨”。对他们,我只“哀其不幸”,而从不“怒其不争”。因为他们也争,是毫无策略地争;也怒,是个性化情绪化的怒,可怜又可笑。
    这就是我的西部农民父老。
    不了解这些,便不了解《大漠祭》。
  
(本文选自雪漠长篇小说《大漠祭》“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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