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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关于“男女双修”的学术探讨—雪漠对话国学大师叶曼

2011-12-06 09:45 来源:雪漠文化网 作者:雪漠文化网 浏览:59731218

叶曼老师与雪漠在研讨会上握手

 

 

一场关于“男女双修”的学术探讨

 

——雪漠对话国学大师叶曼

 

文字及编辑/心印法师、陈思

录音整理/明子、古之草

 

国学大师遇见佛学大师

 

20111125上午,在北京中协宾馆二楼会议室,雪漠大手印文化研修新著《光明大手印》系列作品研讨会暨第二届香巴文化论坛开幕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大门忽然打开了。会场顿时安静下来,每个人都想知道,这位姗姗来迟的,到底是何方人士?只见一位坐着轮椅的短发老人,在众人的注目礼中被缓缓推进会场。与此同时,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鼓掌欢迎老人的到来。

那么,这位迟到的老人到底是谁呢?

她就是国学大师叶曼。叶曼老师今年已经97岁了,她行走不便,必须以轮椅代步,但她仍然应约来到香巴文化论坛的活动现场。对于一位年近百岁的老人来说,这实属不易。

叶曼老师的座位被安排在雪漠老师的旁边,当她在众人的协助下来到自己的座位跟前时,雪漠老师亲自为她拉开椅子,方便她入座,一位工作人员又为她脱去羽绒外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用真诚、热烈的掌声表达对这位老人的尊重,叶曼老师也微笑着对在场的所有人合掌致意,举手投足间,没有一点大师的架子,却充满了蔼蔼的学者风范。随后,陈彦瑾女士代表大会向她献上了一束鲜花,接过鲜花的叶曼老师,脸上露出一种孩子般的惊喜,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到桌面上。坐稳后,叶曼老师饶有兴趣地翻看雪漠老师递给她的名片与本届香巴文化论坛的行程表。

在会议的间隙,雪漠老师和叶曼老师交谈了一会儿。为了照顾老人,雪漠老师说话时特意靠近她的耳边,谈到共鸣处,两人多次合掌及握手表示彼此间的一种认可和相惜。两位大师“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画面,像一道悄无声息的暖流,使原来因为学术气息浓厚而稍显刻板的会场,一下子活跃和生动了起来。

在叶曼老师的发言过程中,她屡屡称呼雪漠老师为“上师”,并谦虚地谈到了许多修行上的疑问,还挚诚地请求雪漠老师将自己所承载的智慧尽量广泛地传播出去,利益更多像她那样在灵魂追索的路上苦苦寻觅的人——可惜的是,由于时间有限,在开幕式的现场,雪漠老师没法尽数回答叶曼老师的所有提问。对于叶曼老师的部分疑问,雪漠老师在下午举办的中央民族大学的讲座中进行了解答。

研讨会还未结束,叶曼老师需要提前离场,雪漠老师亲自为老人推轮椅,并邀请老人在雪漠手书的“大手印”墨宝前合影,以表达自己对这位国学大师的敬意。老人欣然答应。

两位大师在大手印墨宝前的合影,和叶曼老师的入场的情形一样,现场又一次出现了骚动。两位同样怀着大心大愿的大师和他们身后那幅金光闪烁的“大手印”,在镜头下面构成了一种奇妙的和谐之相,这镜头也让大手印文化的某个重要瞬间成为了历史的定格。

叶曼老师向所有在场人致意

 

随后,雪漠老师缓缓把叶曼老师推出会议大厅,会场上大部分人都纷纷离席,尾随雪漠老师身后。把老人送上电梯并珍重道别后,雪漠老师才重返会场。

这就是叶曼老师与雪漠老师的初次相遇。

叶曼:毕生求索的国学大师

现年97岁高龄的叶曼老师,在海内外的国学领域里拥有很高的声誉,她是当今世上极少将儒释道文化融会贯通的国学大师之一。

出生于世家的叶曼老师原名刘世纶,她从小就聪慧过人,六岁以《左传》开蒙,1935年,受胡适先生亲点进入北大,是当时北大法学院政、经、法三系唯一的女生,大学期间曾师从胡适、闻一多、钱穆、叶公超、陶希圣等大师级学者。大学毕业后,叶曼随外交官夫婿辗转美国、日本、澳大利亚、菲律宾、沙特阿拉伯等地二十多年,后旅居美国洛杉矶。为了弘扬儒释道文化,叶曼老师长年奔走于世界各地,并在洛杉矶设立了“文贤书院”,专门为海外侨胞说中国文化。除了教书和写作,叶曼老师还学佛、学禅、学密,她由中年开始亲近南怀瑾、陈建民等大德,是南怀瑾盛赞的弟子,是三毛、林清玄推崇的大师,也是台湾家喻户晓的人物。

叶曼老师十一、二岁的时候,曾因父亲的缘故闻及《成唯识论》,接触到佛教,但那时她并不理解父亲所研究的《成唯识论》,更反感母亲只会烧香拜佛却没有因信佛而改变心性的迷信行为,因此她一直认为佛法是有钱有闲人士的高级消遣。但是,步入中年后,她在大量给媒体写文章的过程中,开始静下心来思考生死的问题,又在机缘巧合下结识了南怀瑾老师,才终于改变了多年来对佛教的错误观念和理解,从此结上佛缘,并在佛法和信仰的道路上越走越深。

叶曼老师不仅在国学领域拥有很高的地位,在世界佛教领域,也同样拥有很大的声名,她曾任世界佛教友谊会副会长,并曾获得世界佛教协会及二十七国代表参加的佛教大会所授予的金奖。

多年来,叶曼老师为了推广中国传统文化一直不遗余力,她筹资重建寺院,兴办多所希望小学,开办书院,举办文化讲座,并长年游走各地进行讲学。即使年逾古稀,她仍未在传统文化的推动事业上止步。不过叶曼老师也表示,随着年纪日增,她已不随便出席各种会议和讲座,这次之所以出席这次《光明大手印》研讨会,是因为她认为这是一次推广人类精髓文化的难得机会。

雪漠:以文载道的行者

雪漠老师生于1963年,是大手印研修专家、国家一级作家、甘肃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广州市香巴文化研究院院长。他十七岁起拜师、深研佛法,精通经藏及佛教传统实修,系大手印文化的传承者;1995年他契入光明大手印,先后闭关近二十载,著有《大手印实修心髓》、《光明大手印》系列图书等宗教学术著作,使香巴噶举埋藏千年的优秀文化走出了尘封的历史。经过多年努力,雪漠老师赋予了大手印文化以新的生命,扭转了传统大手印的避世清修和谈玄说空倾向,他强调大手印文化的与时俱进和经世致用,为大手印文化承前启后、与时俱进的标志性人物,影响波及海内外,被誉为“当代达摩”、“当代大手印之父”。

雪漠老师创办了香巴文化论坛,先后在法国法兰西学院、法国文人学会、中国社会科学院、北京大学、复旦大学、上海交通大学、中央民族大学、同济大学、中央财经大学、国家图书馆、上海图书馆等高端讲坛举办大手印文化讲座,探讨大手印文化的当代意义、当代阐释和当代实践,为传统的大手印文化走向世界探索了一条与时俱进的新路。

出生于中国传统文化重镇之一甘肃凉州的雪漠老师,在西部文化的影响下,从小就对宗教文化怀有浓厚的兴趣。后来,他得遇诸多明师,深入研究各种宗教的教义,得到了道教、禅宗及显密各宗的真传。他认为,其中最为殊胜的,是香巴噶举的光明大手印教法体系。

文学是承载雪漠老师的大手印智慧光明的载体之一,他创作的《大漠祭》、《猎原》、《白虎关》等文学作品,获得了评论界泰斗雷达老师等专家学者的认可和推崇,并在全国引起巨大反响,获得几十种文学奖项,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中占有重要地位。此外,他创作出《西夏咒》、《西夏的苍狼》、《大手印实修心髓》、《光明大手印:实修心髓》、《光明大手印:实修顿入》、《无死的金刚心》等作品,以文字承载智慧的活水,实践着自己的大心大愿。其作品,集聚文学、佛学之美,破除了所有概念的束缚,直指人心。

此外,雪漠老师还提倡积极入世,跟许多自称“雪粉”的志愿者一起,抢救濒危文化,弘扬大善精神,以实际行动践行利众大愿。雪漠老师发起“西部文化爱心工程”,为穷困的西部孩子送去了数以万计的图书;创办“雪漠文化网”,搭建了一座传统文化与世界相连的桥梁;他还创办了广州市香巴文化研究院以及“雪漠禅坛”,以文化讲座、书籍、光盘、视频、报刊、杂志等方式,联合社会各界,为人类的优秀文化保存火种。

有一首诗,对这位以文载道的行者的概括极为贴切——

“雪漠禅如何?离相重精神。文化为载体,贯通古与今。随缘得自在,安住光明心。妙用大手印,行为利众生。”

两位大师关于“双修”的学术探讨

(叶曼老师与雪漠老师在《光明大手印》研讨会上的对话摘选)

 

叶曼老师在研讨会上发言

 

叶曼:大家好,我是叶曼,我不姓叶,也不叫曼,我的原名不是这样。叶是我母亲的姓,曼是我父亲的名字,所以,我开始写作的时候,就把它作为我的笔名,结果呢,后来大家都知道我叫叶曼,我真正的姓名反倒没人知道了。

当年国民党被赶了出去,我便跟着到了台湾。当时,真正的北大同学里面,只有六七个人到了台湾。我们这批离乡别井的人,到了三十岁的时候,就开始研究人生的真谛。那时候,我们约定,一定要找个高明的老师,请他告诉我们人生的究竟,假如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找到了这样的一位老师,我们就都跟着他学。

后来大家找到了南怀瑾,但是当他们想把我也介绍给南怀瑾的时候,南老师却说他不要女生,因为女生不是谈家庭就是谈男女问题,他那儿不卖这些东西。但是我那北大同学对南老师说,她不是这样,她一直在研究佛学,对各个宗都感兴趣,于是南老师才答应见我。我听说南老师对女生的看法时,觉得他非常歧视女人,但为了明了生死,仍然决定去见他。初见面时,他绷着个脸问我:“你到我这儿来,想问些什么问题呢?”我说:“南先生,我想问的是,人生从何处来,死往何处去?这个问题从来都没人明说,甚至连释迦牟尼都仅仅是把这个问题提出来,却没有具体的答复。”南老师就对我说:“我正在讲《楞严经》,你来听听吧。”

这是我听到的第一部佛经。听了南老师的讲解后,我才发现,佛法的经典简直就是一门大科学,从生理一直讲到修证,而文字之美更是没法形容的。

武则天就讲了这部经,但是没人去研究她明白的东西。因为,这一直是个男人的社会,虽然在武则天统治下的唐朝国泰民安,但男人编写的历史,仍然把她贬得很低,把她写得非常坏。所以,大家都不关心她在佛法上面有着怎样的理解,怎样的造诣。传说中,武则天跟二张兄弟修过密法,但这密法的内容是不能见诸文字的。所以,密宗就变成了一个非常神秘的东西。尤其对于女人来说,更是对其一无所知。我看到的这方面的所有研究,都是站在男人的立场来写的。他们说,武则天修炼的密法叫做双修,里面有一个很关键的因素,就是明妃,明妃是男人双修的对象。这个明妃又要聪明,又要年轻,同时还要懂得佛法,所以不大好找。武则天修成了没有,我们都不知道,即便她把自己的东西写出来,这个男人的世界,仍然不会听武则天所说的话。

我在中国一直找不到密宗的修行方法,但是后来到日本,却看到了这方面的一些研究内容。日本传了中国的禅,传了中国的密,对密宗说得也比较具体。可是这些研究资料仍然不能让我非常清晰地知道密宗到底要怎么修。所以,我回到中国,遇见以“密宗上师”而闻名的陈建民先生时,就想拜他为师。南怀瑾老师也说,你赶紧到他那儿去,然后把他传给你的法告诉我。但是,我追随了陈建民上师那么多年,他都没有传给我任何密法。他说自己从来不传密宗,只传净土。后来我又让一个一起跟南老师修禅宗的朋友去见陈建民上师,但上师也没给我这个朋友传密法。

据我的研究来看,大手印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修的,因为大家很容易把双修变成一种男女之私、闺房之乐,而不能在生理、精神上达到圆融。这是一种证量。这个待会儿也要请(雪漠)上师解释一下。

今天,承蒙上师让我跟诸位说一下,告诉在座的,无论男女,密宗的修行,一阴一阳之谓道,但你不是非要明妃、明男才能修行,首先应该让自己空掉。“空”就是禅宗所说的“山河粉碎,大地平沉”,这是一个证量,是在事上能知道,不是什么都没有,也不是说说而已。你怎么能在真空中生出妙有,我从哪里来的,山河大地是怎么圆融,你在真空中才能知道。所以,我只是贡献给诸位一点点想法,我认为修行不为长寿,只为在这一辈子里明白一些东西。人身难得,佛法难闻,善知识难遇,所以请(雪漠)宗师在这方面应该多传一传。

中国三大宗是禅宗、密宗、净土宗,但现在只有人谈禅宗、净土宗,没有人敢说密宗,因此,如果(雪漠)宗师有办法不要流弊又能传开,真的是功德无量。即身成就是个证量,很不容易,这一代能有几个人知道这个法呢?所以如果能把这即身成就之法传开的话,必能造就许多人。这位师父(雪漠老师)有这样的传承,也发了这个心,所以我借着今天的机会,提这么个小小的建议,平时不敢谈这个问题,怕大家误会。

雪漠:叶老师说得非常好,但我有一个纠正就是:大手印包括三种,第一,实相大手印,像中国的禅宗,以悟教理或参禅而入道;第二是和合大手印,就是刚刚叶曼老师说的通过生起次第、圆满次第,最后由双修证道。密宗真正的见道是摄智慧气入中脉,它不单是在教理上见道,而且身体上也要达到气入中脉;第三是光明大手印,它不一定通过这个(双修)入道,它是在弟子对上师有虔信之心的前提下,上师直接把证量光明传递给弟子。这一点非常像一台电脑向另外一个联机的电脑传递数据,如果弟子有很好的根器,上师就可以依托生物场、思维波、生物脉冲及信心等建立的“数据线”,把自己的证量光明传递给弟子,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加持”。这个过程也非常像我们用QQ传送信息,上师点“发送”,弟子点“接收”,数据的传输就开始了。现在有西方科学家发现,人类的思维波、生物场都可以传递生命的全息,这个发现为“加持”提供了理论依据。光明大手印不一定要通过男女双修入道,只要弟子对上师有信心,具德上师就可以在因缘成熟时,把证量光明传递给弟子。

证道是身体必须证到那个“东西”,单纯的“知道”,但是“证”不到就没有用。香巴噶举的要求是,通过特殊的方式,把你的智慧气摄入中脉,气摄入中脉之后,就叫见道,也即开悟。按香巴噶举的说法,在气入中脉的基础上,再将气摄入不坏明点,“激活”你的母光明——就是叶曼老师所说的人本有的母光明——你修成的子光明和母光明合二为一,实现子母光明会,如一滴水进入大海时,才叫证道,才算成就了光明大手印,证得法报化三身。这一点必须真正“证”到,没有“证”到这一点,所有“理”上的明白都不算“证”道。

香巴噶举也有顿渐之说,上根之人顿证光明大手印,渐修者也可以由实相大手印、和合大手印进入真正的光明大手印。这一点,叶曼老师说得非常好。当一个人达到那种状态的时候,他的生命本身,包括生理上也会发生变化。

感谢叶曼老师给我提供这样一个解释光明大手印的机会,如果下午有时间,我们再就这个问题进行详细的探讨。

对“双修”的延伸探讨

(编者按:由于时间匆忙,两位老师没能就这个问题进一步深入探讨,不过在当天下午雪漠老师在中央民族大学的另一场讲座中,正好也有一位博士提出了“双修”的问题,雪漠老师便承接上午叶曼老师的提问给予了较为详细的解释。以下内容摘选自“大手印的经世致用——雪漠在中央民族大学的讲座”。)

 

中央民族大学讲座现场

 

听众:我是民族大学的博士。我心中一直存在的困惑,是关于“双修”问题。因为很多人对密宗有误解,说“双修”是破戒的行为、污秽不堪等等。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曾跟很多人探讨过,刚才雪漠老师说“双修”仅仅只是大手印里的一种叫和合大手印,但是网上的说法是要想即身成佛必须通过“双修”,而且我在读《密勒日巴尊者传》时,里面也没有看到密勒日巴在修“双修”,也可能是那部传记中没有体现出来,那么,密勒日巴尊者是不是修了这种方法呢?即身成佛一定要经过“双修”才能即身成佛吗?谢谢雪漠老师!

雪漠:我跟大家说一下:第一,这个问题比较敏感,实质上好多著作都没有说清楚。关于“双修”,我有一部小说《西夏咒》,以小说的形式写得非常好!到时候有兴趣的可以去看一下。这里我简单说一下。

人类的所有力量中,只有一种力量最大——爱和性的力量。这种力量是不可遏制的,对于一些贪欲特别重的人,你要让他避世清修,他割舍不了情和爱。六世达赖有一首诗:“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上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诗中说,我的多情怕损害了自己的清净心,入山弃世清修又怕耽误了你的青春美貌,佛陀呀,世上有没有两全之法,即不辜负你如来,又不辜负我的美人?双修是能够满足这样一种群体和这样一种修证的。

但是,实际修习双修的时候,必须要求达到很高的境界:第一,双修的主体一方——主要的修者——必须证悟空性,要是证悟不了空性而行双修,就纯粹成胡闹了。因为证悟空性之后,他(她)和另外一个符合条件的伴侣在某个结合的生命瞬间,他(她)会让对方实现气入中脉,就是智慧气进入中脉,让对方尝到空性是怎么回事。在那个瞬间,他(她)会同时告诉对方:注意!这就是空性。他(她)要有这个功力,有这个证量,明白空性,证悟空性,而且不漏明点——就是不射精,当然也没有其他方面的“漏”,没有红尘中漏乐的那些东西,如果有就是假的。当然,有时举行某些仪式或需要的时候,行者也能够自主地放些明点――他能做到可以放也可以不放。达到那种“空乐不二”境界时,双修者的生命已达到无二无别,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你,没有我,没有任何执著,就能真正地品尝空性的滋味。在契入空性的某个瞬间,主体方会告诉对方,注意!这是空性。对方等于借助这种爱和性的力量,很快明白了空性,明白空性之后,再安住空性去修。这里我们用一个比喻来形容,就是利用强大的风力吹开乌云,让你看到“空性”的太阳。

不过,要是没有进一步如法的修持,这时候见到的“光明”,还不是真正的“胜义光明”,而是“喻光明”。真正的光明大手印,是达成了“子母光明会”后的产物。

香巴噶举中的司卡史德六十一岁的时候也是这样,遇到一个大成就者叫毕哇巴,一夜间开悟,就是用这种方式开悟,然后回去再修,最后证得虹身。

一个人即使修到很高境界,但当他对空性的理解仍有碍于他知识上的理解时,我们叫“所知障”。比如人类学家会用人类学的某种局限去为这个空性、真理和智慧定义,这是不对的;化学家会用化学家的习惯思维为空性定义;医学家会用医学的知识去定义,心理学家亦然。这都是错的。所有的知识都不是本觉的真理。

什么是对的?你自己的生命尝到的那个东西是对的,超越语言,超越所有知识障碍的那个东西是对的,就是破除细微的无明和所知障、让你生命中本有的空性和大乐,焕发出光明的那个时候是对的。当你证到这个境界的时候,不用别人的语言,你就知道。证不到的时候,无论别人怎么说,你还是不知道。所以说,“双修”就是利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让对方证得生命中的俱生乐、俱生空、空乐不二,尝到那个究竟的正确的空性是怎么回事。

香巴噶举还有一种说法,气摄入不坏明点的时候,一些人业障深重和自身的能量不够时,要借助一种爱和性的力量,让自己的智慧气进入中脉之后,再进入不坏明点。进入不坏明点之后,生命中本有的光明焕发出来,这叫母光明,修成的光明叫子光明,子母光明会才是大成就。真正的大成就是这个东西。“子母光明会”并“打成一片”之后,就没有了妄念,无需保任,行住坐卧,吃饭、睡觉、说话都不离那种光明。那个时候,他和诸佛是一体的,他的智慧是自性里流出来的,这才叫即身成就。当然,要是如法而修,你也可以证得一种幻身,心气构成另外一种身子叫“幻身”,光明和幻身再双运。这里面有一套很复杂的术语,听起来很麻烦。简而言之,双修就是借助爱和性的力量,让自己的个体之水泼入了诸佛的智慧大海,使之成为一体,我们称为法身成就,证得法身了。当然,真正的成就,其实也成就了三身。关于这一点,我在《光明大手印:实修顿入》中解释甚详。

在某些特殊的训练中,一些人必须借助性爱这种方式,才有那种力量,但不是全部的人都需要。上根之人,上上根之人,他本来就是台电脑,只是没有装程序而已,当他找到了一位具德上师,连接上“数据线”,拷贝个“程序”,然后在他的“电脑”里安装上就可以用了,这就叫光明大手印。师徒之间通过心灵、语言、文字、生命的感受及诸多的形式,让自己的弟子也尝到了他证到的那个东西,就叫光明大手印,不需要双修。真正的上根之人,不需要这个。

但是如果有些人不信上师,烦恼又重,放不下执著,怎么办?没有办法,上师就只能让他从磕大头修“四加行”开始,修生起次第、圆满次第,然后拙火,达成气入中脉,气入中脉之后,有了四喜四空,他就能尝到了那个味道——“噢,是这样的!”自己如法地修也能证得四喜四空,双修也能达到这种境界。遇到具德上师之后,把这个“数据”拷贝过去,也能“尝”到这种境界。那种空性的智慧,是一样的,虽然光明有大有小,光明的体性是一样的,都是光明。当然它还有各种不同的分别,将来你可以看我的《光明大手印》系列,里面讲得非常细。

附录:

《西夏咒》

 

爱和智慧的升华

——谈《西夏咒》中的男女双修

/雪漠

在我的长篇小说《西夏咒》(作家出版社)中,苦行僧琼和空行母雪羽儿的双修是最惹眼的内容。对它,有人读得如痴如醉,如颠如狂;有人却如堕云雾之中,不知所云;更有人视为大逆不道,而口出恶声。老有读者问寻这部分内容,我只好在这里略做介绍。

时下,很多人对双修内容多有误解,更有人视为一种骗术,认为它是骗色的某种伎俩。确实,世上有许多以双修为名的骗色者,但不能因为地球上有苍蝇,就否定了地球上的所有生物。

双修是密乘修炼到高境界后的重要内容——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修行者都能达到能够双修的证量。密乘中对它的要求很高,只有在完成了生起次第的修习、达到圆满次第某种要求之后,才有双修资格。按密乘说法,要是以双修为名而行淫欲之事,是要堕入金刚地狱的。这“金刚地狱”,是“万劫不复”的另一种说法。

真正的双修其实是一种很高级的禅定——是禅定,不是泄欲。正如我在《西夏咒》所说:他们用一种看起来很像世俗的男欢女爱的形式,修炼了一种很高级的禅定。阿甲说,琼的拙火就是在那种修炼中生起的。” “双修最基本的要求,是其中一位必须已见到空性。因为那双修也叫空乐双运,只有能契入空性的人,才会明白啥叫空乐不二。”

在密乘文化中,男女双修是能够激发拙火、开发智慧的重要手段,但不是唯一的手段,用其他方式如宝瓶气同样可以激发拙火。双修是一种很有效、但同时也是很危险的修法,某些大师形容它像一根管子,进入者只有两条路,非上即下;要么升华,要么堕落。

据说,只要得到真正的传承和善知识,双修无疑是最有效地认知俱生智慧、证得究竟智慧的妙法。这一点,宗喀巴大师在其著作中有过精辟的论述。

按一些经典的说法,几乎所有修行者,无论他如何苦修,要想破除最后一份细微的无明和所知障,必须凭借空乐双运。因为所知障是很难破除的一种执著,只有凭借人类本有的一种俱生智慧,才能超越概念和知识对人造成的障碍。

诸多瑜伽大师认为,只要能够如法地实践,双修确实是激活生命能量、打开生理脉结、摄气入中脉的有效手段。因为人类本俱的所有能量中,爱情和性能力是无与伦比的一种生命潜能。人类自身的生理性能量中,没有任何一种力量比爱和性能量更具有建设性或毁灭性。关于这一点,心理学家弗洛伊德谈了很多。

在密乘中,有许多关于双修的故事。我在《大手印实修心髓》中,就记载了空行母司卡史德的故事:大成就者毗如巴利用双修的方式,让六旬的老女人司卡史德一夜间证悟,最终成就了虹身。

《西夏咒》中琼的原型是盘唐巴,他是一个真实的历史人物。为了寻找智慧空行母,他不远万里,从尼泊尔到中国西部,才找到了金刚亥母的化身,以双修的形式,证得了究竟佛果。

密乘中对双修的要求极高,除了清晰清净的传承、很高的根器、相应的证量等严格要求外,(一些密续中有许多具体的判断标准),其中要求主要的一方必须明白空性——就是说他或她至少是能明心见性的登地菩萨——还必须能守持明点,不漏精。这两点是铁标准,是底线。任何不明空性、不能守持明点者,若是进行所谓双修,纯粹是骗人。

此外,尚有许多系统的仪规和方法,有许多凭借爱和性能量打开脉结、改善内分泌、认知心性、摄气入中脉、散明点法等诸多耳传窍诀。它其实是一种生命科学,是利用人类心理和生理能量中最强大的力量——爱情和性,来破除生命障碍,实现终极超越。这跟借双修为名、行淫欲之实者有着本质的不同。

这里,我用一句非常形象的比喻来说明双修跟一般行淫者的不同:在净相中看来,如法双修者是两尊禅定的佛,而行淫者则是两个动着的生殖器。其高下之别,有云泥之隔。

在《西夏咒》中,有许多充满诗性的文字,对双修进行了形象的描绘,但所有描绘,也仅仅是个指月的指头,永远代替不了那修炼本身。所以,直今,双修仍是密乘中最不为人知的内容。

在笔者传承的香巴噶举大手印文化中,将这部分内容,称为“宝盒”,也叫和合大手印,它是方便和智慧和合而修的一种形式。这方便,代指大乐;这智慧,便是空性智慧。用一种现代话语来说,双修其实是凭借爱和智慧来升华自我的一种方式。

不过,密乘中,不是所有行者都用双修的方式来实现超越,笔者修习的光明大手印便无须进行这类训练。据说,因为当你打破了某种执著,达到一种境界后,你的交流对象便不一定是人间女子。你也可能在法界的空行母如金刚亥母——这也许便是科学家所说的那种暗能量——帮助下实现超越。十多年前,笔者在净相中,多次有过这种特异的体验。为了给当代心理学和宗教学提供一点有用的资料,笔者曾在《大手印实修心髓》(甘肃民族出版社)记录过那种觉受:

我无贪无欲,周身却啸卷着暖乐,激荡着空明,每个毛孔都被那奇异的空乐融解了。腹内的感觉最强,似火烧但无灼感,舒适激荡着,一波连着一波,怒涛一样,似有一股奇异的力量为我打开脉结。我绝没有想到人间竟有如此的觉受。这绝非人间语言所能描绘……渐渐地,整个宇宙也仿佛燃起了快乐的大火,烧尽了一切外现,连我自己也被烧得不见踪迹了。天地间的一切都消融了,只有大空大乐和光明。我沉浸在那种激荡的空乐中,不喜不悲,无取无舍……

——(《大手印实修心髓》甘肃民族出版社)

在那种特异的觉受里,其实是没有欲望的。有的只是慈悲、智慧和光明。其中有许多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它属于传统文化的范筹,我们要取其精华,剔其糟粕。其实,无论道教、还是佛教,都有无数我们至今仍能借鉴的属于生命科学的内容。关于爱对人体的诸多益处,西方科学有很多理论和证据。

当代科学认为,这世上,我们看到的物质世界,只占4%,有96%是暗物质和暗能量,而它们至今仍是当代科学解不开的迷团。

也许,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便能找到能够揭开那些暗物质和暗能量秘密的钥匙。 

我不能将所有不了解或不能解释的现象都视为迷信。

我们不能因为自己是盲人,便否定太阳的光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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